他下意识地伸手，想替她揉一揉脑袋。

手停在了她的头顶，犹豫片刻，却还是没有落下去。

“林姑娘，来我宫中……可是自愿？”

放下手中的书卷，他到底还是问出了这个困扰了许久的问题。

初见时，雪白的梨花树间，明媚张扬，那袭绯红罗裙热烈似火。

她虽蒙着双眼，却依旧那般灵动肆意，如同一只活泼的小狐狸。

后来入了宫，她的衣裙都素净了许多，性子也不再那般张扬，看似循规蹈矩，小心翼翼。

如今养了一阵子，说话也大胆了，露出了小狐狸尾巴。

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，心中藏不住太多。

“民女一心向佛，自然是乐意的。 ”

林思思双手合十，做出一副虔诚的模样，然后……打了个哈欠。

沈清砚有些哭笑不得。

“当真不觉得枯燥？”

轻拉开一旁的椅子，他缓缓在她身旁坐下。

他侧脸看她，眼眸中带着他自己也未曾发觉的温柔。

若是以往，他是不会在这些不重要的琐事上耽搁时间的。每日用完晚膳，他便早早就回寝殿批阅文书。

如今每日来梨棠轩，除了讲解经文以外，陪她坐一会儿，说会儿话，倒成了一种习惯。

“不枯燥，王爷您继续。”林思思嘴上答得倒是飞快，只是脑袋已经在频频小鸡啄米。

沈清砚在一旁摇头轻笑，手执起书卷，一边为她继续讲解，一边随时注意着她的状态。

果然，没讲一会儿，林思思就瞌睡得很了，脑袋猛地向下一沉。

沈清砚眼疾手快，在她脑袋快要磕到桌沿的前一刻，伸手护在了她的额前。

女子细腻光滑的额头重重撞进他的手掌，他顾不上手背骨节抵着桌沿的疼痛，只感到手心中突然多了一片灼人的温度。

她的前额将他的手掌抵在了桌沿上，他本想将手抽出，却被熟睡的女子一把握住，顺势将头枕了上去。

他愣了愣，最终没有再动。

“王爷……”门口的徐安看林思思睡着了，眼中带着询问的意味。

自家主子每日政事繁忙，还有好些公文未曾批阅，常常要熬到下半夜。本来他想着直接将邓嬷嬷叫过来，但鬼使神差地，他觉得要先问一下王爷的意思。

“无妨。”沈清砚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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